北京2019年12月10日 /美通社/ -- 近期，中國經濟結構轉型伴隨著低效運轉的傳統行業產能出清，中國的商業體系日趨完善，商業文明正煥發新的生機。加華資本董事長、創始人宋向前先生對此發表了以下觀點，認為當今(jin)正處于一個“好人做生(sheng)意的(de)時代”。全(quan)文如下：

一、

有錢(qian)(qian)人變得更(geng)有道(dao)(dao)德，和有道(dao)(dao)德的人能掙到(dao)錢(qian)(qian)，哪一個更(geng)難？

這是個有意思的(de)問題。某種程度上說(shuo)，它(ta)還頗具(ju)幾分中(zhong)式色彩(cai)。改革開放四十多年了，路程崎嶇艱難，沒多少旖旎的(de)風(feng)光，也沒什么(me)野花可(ke)采、高山(shan)可(ke)頌(song)，但妖魔鬼怪卻一個不少。

詩意與(yu)天地之間，的確需要(yao)文化人去寫意抒(shu)懷，但降(jiang)妖除魔卻必(bi)須要(yao)一個個硬漢徒手相拼(pin)。

“撐死膽(dan)大(da)的，餓(e)死膽(dan)小的”，在這個(ge)階段的中國不(bu)是(shi)一句玩(wan)笑話。摘下鐐銬之后(hou)的硬漢們鐵骨(gu)錚(zheng)錚(zheng)，血一道淚一把地打下江山。

時代不允許(xu)你停下來調整扭曲(qu)變形的動作，高速通道打(da)開后經濟(ji)迅(xun)速地開閘泄洪，要活命只能跑得比洪流都快(kuai)。

于是，生(sheng)產(chan)要素被一股腦地投入企業經營(ying)中，低成本勞動力和(he)資本的密集投放，推著生(sheng)銹(xiu)的齒(chi)輪(lun)向前滾動，良莠不齊的商(shang)品和(he)服(fu)務(wu)，如同海綿吸水般被市場接(jie)納吸收。

消(xiao)費者千(qian)擁萬戴(dai)，以為自(zi)己來(lai)到了(le)自(zi)由(you)消(xiao)費的新(xin)時代，卻沒看到所有的自(zi)由(you)都“暗中(zhong)被標(biao)明了(le)價(jia)格”。

極度(du)限制必然帶來反(fan)彈。市場還來不及對(dui)好(hao)產(chan)品和好(hao)服務做出反(fan)應，巷子深處陳酒飄香(xiang)的(de)(de)小作坊就(jiu)不得(de)不關了門。劣(lie)幣驅逐良(liang)幣，西方(fang)國家將近(jin)百年(nian)走(zou)完的(de)(de)路，中國人縮短了幾(ji)十年(nian)完成(cheng)，熙熙攘(rang)攘(rang)，搖(yao)搖(yao)晃晃。

我們的文(wen)化里，歷來(lai)便(bian)有“無(wu)商不奸”的說(shuo)法，商業和道德感在很(hen)多人(ren)看(kan)來(lai)，仿佛(fo)難以共存。

商業天(tian)然(ran)是逐利(li)的(de)(de)，而道(dao)德是無私的(de)(de)，每當有商人(ren)站出來談道(dao)德，仿(fang)佛上帝都要發(fa)笑。但(dan)一(yi)切(qie)常識也都有它的(de)(de)時(shi)代適應(ying)性，當今社會已經(jing)發(fa)生了一(yi)個(ge)趨勢性的(de)(de)轉變，那就是市場正(zheng)在褒獎(jiang)那些有道(dao)德的(de)(de)商人(ren)。

為什么會有這個新趨勢？

“出清(qing)”是(shi)近兩(liang)年中(zhong)國經濟社會無(wu)法回避的話(hua)題(ti)，出清(qing)的不僅是(shi)落后產能、低(di)效企業，還(huan)有處于二(er)代(dai)交(jiao)接中(zhong)的民營企業和創始人。

在當年略顯渾濁的(de)(de)(de)時代(dai)(dai)環境驅(qu)使下，許多所謂商業(ye)成(cheng)功的(de)(de)(de)老(lao)板(ban)們，手(shou)上沒(mei)有好產品(pin)，心上沒(mei)有老(lao)百(bai)姓(xing)。這些(xie)喪失道(dao)德(de)感的(de)(de)(de)為商之(zhi)道(dao)，一點一滴都(dou)反映在對(dui)二代(dai)(dai)子女(nv)的(de)(de)(de)教育和培養(yang)上，也(ye)筑起一道(dao)難(nan)越的(de)(de)(de)屏障。

在供(gong)給決(jue)定(ding)需求的年代里(li)，渠道數年皆稱王，能夠(gou)讓產品觸達消費者(zhe)，后者(zhe)就樂得(de)購買，企業也能借(jie)此謀得(de)一地立足；更(geng)有膽子大的，公司規模(mo)越做越大，地脈根(gen)基卻(que)越來越松。

但當(dang)前的商(shang)業環(huan)境(jing)早已不可同(tong)日而語，消(xiao)費者的需求超越供給成為主導(dao)，權利反轉。只有更好的產品與服務交(jiao)付，才能讓消(xiao)費者打開心門也撬(qiao)動錢包。

因而，不(bu)真(zhen)誠對待消(xiao)費者的企業，必定(ding)會在市場的變化中(zhong)被出(chu)清。這種出(chu)清不(bu)是結構化、經濟(ji)化的，更像(xiang)是商業文明的理性回歸。

跑得太(tai)快(kuai)，心(xin)率過高。總要回歸勻速，才(cai)能跑得更穩。

說到底，商業(ye)模式、渠道結構、品牌管(guan)理，這(zhe)些(xie)經(jing)營戰術都(dou)可以在(zai)摸爬滾打(da)中升(sheng)級迭代，但并非所(suo)有掙到錢的(de)創始(shi)人都(dou)能被稱之為“企業(ye)家”，后者成之在(zai)心謀之在(zai)懷，他們在(zai)經(jing)營戰略的(de)選擇上，幾乎(hu)都(dou)自然表(biao)現出了某種天生的(de)才能。

戰(zhan)術易學而(er)戰(zhan)略難仿，這種(zhong)天生的戰(zhan)略才能是(shi)什么呢？

“我是個好人，我有種責任。”

二(er)、

每年股(gu)東大會，巴菲特都會在(zai)致(zhi)股(gu)東信里(li)(li)(li)一五一十地講講，自己這(zhe)一年的(de)(de)(de)投資哪里(li)(li)(li)令人(ren)驕傲(ao)，哪里(li)(li)(li)是幸(xing)運才投成的(de)(de)(de)，哪里(li)(li)(li)又因為自己的(de)(de)(de)判(pan)斷失(shi)誤而做(zuo)錯了。媒體(ti)在(zai)這(zhe)字里(li)(li)(li)行間捕風捉影，甚至有人(ren)妄圖(tu)提前布局“巴菲特概念股(gu)”。

但巴菲(fei)特的概(gai)念，形可模(mo)仿而神難(nan)拷(kao)貝(bei)。他的策(ce)略最簡單又最復雜，簡單在一句話便可總(zong)結，“鎖(suo)定價(jia)值長期(qi)持有”。但難(nan)是難(nan)在，這個策(ce)略并(bing)不新鮮，卻(que)能(neng)長期(qi)保鮮。

商業世界里有個小定律，短期看聲勢，中期看模式，長期看品質。

現在的(de)趨勢是什么？供需權利(li)反(fan)轉，消費者(zhe)(zhe)崛起了，中國的(de)品質時代真(zhen)正來(lai)臨。被(bei)規模浩大的(de)品牌營銷所收(shou)割(ge)的(de)消費者(zhe)(zhe)，正在變得越來(lai)越聰明，他們大多(duo)只能(neng)被(bei)“收(shou)割(ge)”一兩(liang)次，最終卻依然選擇那(nei)些長期穩定可靠的(de)產品。

“嘗鮮兒”，對消費者一次就夠(gou)，付(fu)出(chu)的(de)(de)(de)(de)只(zhi)是(shi)少量的(de)(de)(de)(de)時間和金錢成本，但對企業(ye)來說，卻是(shi)致命的(de)(de)(de)(de)。消費者線上(shang)的(de)(de)(de)(de)每一次滑動(dong)和點擊，線下的(de)(de)(de)(de)每一步邁(mai)進與邁(mai)出(chu)，都是(shi)對產品品質的(de)(de)(de)(de)投票，也可能影響著一個(ge)企業(ye)的(de)(de)(de)(de)生死(si)。

巴菲特看中價值，熱愛長線重(zhong)倉投資，這就決定了他不(bu)可能(neng)選(xuan)中那些媒(mei)體塑造出來的“PR型(xing)選(xuan)手”，今年(nian)萬千(qian)恩寵龍袍加身(shen)，明年(nian)就被打入冷(leng)宮(gong)一蹶不(bu)振。

正(zheng)因(yin)為(wei)巴菲特特別愛喝可(ke)口可(ke)樂，才篤定地成為(wei)了它的長期投資人。愛它的產品本身，是一切(qie)商業(ye)可(ke)能性的原點。

有些公司天然被(bei)當做投資(zi)機構(gou)的(de)“PR企業”，在成本(ben)(ben)結構(gou)里的(de)角(jiao)色，不是(shi)創(chuang)造收益(yi)，而是(shi)投資(zi)組合(he)中的(de)成本(ben)(ben)模(mo)型，直接被(bei)“沉沒”了。這(zhe)一類投資(zi)機構(gou)枉顧投資(zi)人的(de)信任(ren)(ren)，也不懂得信托(tuo)關系中責任(ren)(ren)感的(de)價值。

某種(zhong)意義上，做生意和談戀(lian)愛有幾分(fen)相似(si)，它們本質上都是以自身的意愿與(yu)行動(dong)，維(wei)護著(zhu)一種(zhong)互動(dong)關系。

倘若真是細致入微的愛，就算捂住嘴(zui)巴，它也會從(cong)眼睛里流出來(lai)，對方也總能(neng)感受到。潛移(yi)默化(hua)之間，彼此的依賴性逐漸加強，關系也在(zai)這種真誠的互(hu)動(dong)中(zhong)凝(ning)結加深(shen)。或許你會被聰明(ming)人打動(dong)一兩次，但你選擇的，最后(hou)都會那個知根知底(di)的“老實(shi)人”。

類似地(di)，當一個企(qi)業專心(xin)地(di)做好產品(pin)、提供服務，這種心(xin)意會從他(ta)對消(xiao)費(fei)者(zhe)(zhe)的(de)稱呼(hu)里，從他(ta)在門店增加一個餐前洗手(shou)臺(tai)里，從打包(bao)快遞的(de)封口設計(ji)里，爭先恐后地(di)涌出來，讓消(xiao)費(fei)者(zhe)(zhe)的(de)大腦分泌更多令人(ren)愉悅的(de)多巴胺 -- 下(xia)次還來，下(xia)回再(zai)買(mai)。

與消費(fei)者(zhe)(zhe)形(xing)成這種(zhong)真誠、相互(hu)信(xin)任的(de)關(guan)系，才是真正(zheng)做成了一樁好生(sheng)意。而這種(zhong)信(xin)任關(guan)系，投機鉆營的(de)商人是望塵(chen)莫及的(de)。越(yue)來越(yue)聰明的(de)消費(fei)者(zhe)(zhe)，也(ye)不會在(zai)多元變化的(de)世(shi)界(jie)里，給(gei)令他(ta)失望的(de)品牌第二次機會。

安(an)安(an)穩(wen)穩(wen)系好安(an)全帶(dai)才上路(lu)的(de)(de)(de)人，不(bu)需(xu)要從(cong)車禍中，學(xue)習系安(an)全帶(dai)的(de)(de)(de)重要。一路(lu)平安(an)，是他們應(ying)得(de)的(de)(de)(de)褒獎。

三、

回到(dao)開頭的問(wen)題(ti)，有(you)錢(qian)人變得更(geng)有(you)道德，和有(you)道德的人能掙到(dao)錢(qian)，哪一個更(geng)難？

以前(qian)人(ren)們都說(shuo)，身負道德感的人(ren)，他們習慣性(xing)地鄙夷帶(dai)(dai)有顏色、不純粹(cui)的東西，比如(ru)金錢(qian)。就在(zai)當(dang)代，大家仍然在(zai)說(shuo)“華爾街之狼(lang)”，豺(chai)狼(lang)并非仁慈(ci)之物(wu)，資(zi)本仿(fang)佛(fo)都帶(dai)(dai)著(zhu)淋(lin)漓的鮮血，吞沒了(le)人(ren)性(xing)本真。

但我們這一代人還算是幸運的，我在很多場合都說，現在中國已經進入“好人做生意的時代”。聰明人(ren)自(zi)有其縱(zong)橫捭闔后(hou)的燦(can)爛戎馬，但老實(shi)人(ren)等(deng)啊(a)等(deng)，終于在韜光養晦(hui)中盼來了這(zhe)個新時代(dai)。

有道(dao)德(de)的人(ren)，越(yue)來越(yue)受到善待(dai)，也更能在商業上(shang)獲得尊重。相比物化的數字，這種贏得了尊重的成功，才是(shi)(shi)真正(zheng)不會褪色的財(cai)富。這不僅是(shi)(shi)“掙到錢了”，而且掙的是(shi)(shi)“好錢”，是(shi)(shi)“長久的錢”，是(shi)(shi)“能夠(gou)越(yue)來越(yue)多的錢”。

企業到最后是拼產品，企業家到最后，還是拼人品。

改革(ge)開放四十多年，穩扎穩打地建設了基礎設施、商業(ye)框架，但(dan)這其(qi)中生產要素密集投放的規模之大，導致商業(ye)環(huan)境亂(luan)序(xu)，秩序(xu)的建立(li)無處可(ke)尋。

但時至今日，生(sheng)產要素持續(xu)高密度投入(ru)的邊際效應，已經(jing)無法支(zhi)撐(cheng)經(jing)濟(ji)發(fa)展的需要，而大家(jia)也逐漸意識到，大廈表面富麗(li)堂皇，但地基(ji)結構才是整個商業大廈得以穩(wen)固的關(guan)鍵。

我很佩服海底撈的張勇。他想做的僅僅是一家餐飲、一個品牌，甚至一個系統么？我想，他正在借海底撈，描摹中國商業社會結構性改變的圖騰，新的商業文明就在這種結構性改變中呼之欲出。
我也相信，這會讓真正(zheng)的好人走出(chu)(chu)桎(zhi)梏，讓真正(zheng)站在消費者(zhe)(zhe)立場(chang)、真誠面對員工(gong)、消費者(zhe)(zhe)、全(quan)社(she)會的企業脫穎而出(chu)(chu)，受之時代褒獎。

至于海底(di)(di)撈(lao)整體的(de)系統(tong)化(hua)經營，精(jing)細(xi)化(hua)的(de)成本(ben)管理和(he)控制，員工激勵(li)與成長體系的(de)完善，超過300家門店和(he)近(jin)2000億市值，都是(shi)這種“好人精(jing)神(shen)”在商業(ye)層面的(de)投射，這是(shi)萬千(qian)海底(di)(di)撈(lao)服務的(de)模仿者，所(suo)無(wu)法觸及的(de)底(di)(di)色。

有個企業家說過這么一句話，“不做好人，不做壞人，先做人。”此話凝練，擲(zhi)地有聲。

還(huan)是(shi)我(wo)(wo)常(chang)說的(de)那句，好(hao)人做生意的(de)時(shi)代來了(le)。實屬有幸，守正(zheng)出(chu)奇之正(zheng)，終于守得了(le)云開(kai)月明之奇，不論是(shi)作為投(tou)資人還(huan)是(shi)一個普普通(tong)通(tong)的(de)消費者，這都令(ling)我(wo)(wo)振(zhen)奮。

大(da)道至(zhi)簡，或許我們期待中那個為商從(cong)德的好時代(dai)，就是現在(zai)。